见春

【叶攻】山海（西山经篇）

*  叶攻，ooc慎戳。
*  别名“叶修带你认妖怪”、“叶老师的野外教程”、“如何与妖怪和谐共处”
* 一时兴起换了昵称，并不是莫名其妙出现在你关注列表里的闲杂人等。

正文目录：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九 番外一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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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经之山，凡七十七山，一万七千五百一十七里。】

   太华山脚下，一对身着粗衣的兄妹正依树歇息，妹妹容貌秀美，顾盼之间显露出稚气，哥哥则一副愁容，苦口婆心的劝说妹妹：“沐橙，就这一次，这可是难得的大买卖！做成后你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了！”

  “不行。”姑娘笑眯眯的，拿准了哥哥的脾气。

  “哎……”

   苏沐秋和苏沐橙这对兄妹在人界小有名气，虽看上去年纪不大，但是有真本事的。不论是寻人觅药，斩妖治病，只要有人开口，只要有合理的报酬，这对兄妹就一定会完成委托。这次的委托人是位凡人至尊，他希望拥有一只能人言的鹦鹉讨爱妃欢心。苏沐秋拍着胸脯接下委托，然后便带着妹妹直奔西山山脉。

   苏沐秋并不是老老实实完成委托的人。他一向喜欢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西山山脉物产丰富，只取一只鹦鹉便走不是他苏沐秋的作风，所以在来之前他又“顺带”接了几件委托，其中之一就是要这太华山上的肥遗之皮。太华山险峻陡峭，如刀削般，高千仞，生于其上的肥遗凶悍异常，更是有伴生天赋的种族。常人避之不及。

  “好沐橙，君子一诺千金，你总不能忍心看着哥哥失信吧？”苏沐秋故作可怜。

  “你接委托的时候有和我商量过吗？”苏沐橙依然笑眯眯的，却让苏沐秋脊背发冷：“上次差点被吃掉的事忘记了？”

   苏沐橙说的是三年前，苏沐秋仗着自己本事大，居然要去青丘捉九尾狐，幸亏运气好，否则可能已经成为青丘的一捧泥了。

  “意外意外，”苏沐秋自知理亏的小声辩解：“再说了，我这三年可没偷懒，吊打那帮狐狸还是轻松的。”

   一番保证和讨好后，苏沐秋终于得到了妹妹的同意。

  “你在这里等我。”苏沐秋小心的给妹妹画下一个守护阵法，转身登上太华。

   苏沐橙同样学过一些法术，但毕竟不热衷此道，比起哥哥，她更喜欢学些逗趣似的法术，例如把一棵树变成个傻乎乎的兔子啊，和孩子玩耍时用法术放烟花啊……总之都是些没有战斗力的小术法。现在苏沐秋上山，她就乖巧的在这里等着哥哥平安回来。

   三日后，苏氏兄妹来到黄山，准备取走最后一件委托物，鹦鹉。

   黄山风景秀丽，山上妖物修为普遍不高，苏沐秋带着妹妹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鹦鹉一族的聚居地，青羽红嘴的鸟叽叽喳喳的，吵得人脑壳疼。

  “欸？人类？”

   苏沐秋刚挑选出一只还未成妖的普通鹦鹉，没来得及念缚身咒就听到一个带着诧异的声音，本能的瞬步离开原地，警惕抬头。

   一个胡子拉碴的男子拢着袖子立在一旁，土黄色的外衫穿的松松垮垮的，有点像凡人半夜起夜的样子。

  “呦，这修为不错啊，来比划比划？”虽是疑问，但显然胡子男并没有打算得到苏沐秋的回答，直接就冲了上去。

   人类没有强壮的体魄，也没有伴生天赋，但却有最出色的智慧和最利于修炼的身体，也因此人类被称为万物之灵，所有的种族修炼小有所成的标志必定是能够化为人形。苏沐秋恰好是人族中的佼佼者，修道的天赋好到令人咋舌。

   二十出头的苏沐秋刚刚褪去少年人稚气，另一方则是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家伙，然而，在两人激烈的交锋中，苏沐秋见招拆招，丝毫不落下风。修道之人的术法威力颇大，一般要借助外物才能正常完美释放，苏沐秋常用的是一件筒状物体，原料是密山上玉膏浇灌过的丹木，丹木结果前后只一息，在其结果前迅速将其砍下便可得到坚硬无比且具吸灵功效的丹玉，将丹玉削成器型后置于火之灵毕方的火焰中，打上特制阵法炼制即可，苏沐秋称这件独创的法宝为“火铳”。火铳威力惊人，借此物施出的术法必定带着毕方火焰，修为稍低的妖物沾之必死。

   黄杉男显然不是什么初具修为的杂鱼，左闪右避间便离开了火铳的攻击范围，一脸得意的嘿嘿笑着，双手就准备搓个什么法术。

   苏沐秋见此，眼睛微微发亮。要知道，他一向喜欢捣鼓点新玩意儿，火铳作为他最得意的作品，可不仅仅是能给术法附加点毕方火焰而已，最大的特点则是其难以置信的攻击范围。只见苏沐秋将火铳抬高调整角度，嘴里念念有词，在黄杉男手上动作再一次改变之前甩出法术。

   轰……

   黄杉男始料未及的被轰成火球，短暂震惊后，骂骂咧咧的在地上滚来滚去，丝毫不在意形象。

   说来奇怪，极难熄灭的毕方火焰在对方搞笑似的扑灭动作下，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灵兽对妖怪有着与生俱来的压制力，如凤凰、鸾鸟等，普通妖怪看到他们腿都要软了，而对火焰的惧怕则是在灵智未开时铭刻在骨子里的本能。毕方作为火之灵兽，喷吐的火焰几乎不熄不灭，眼前这人居然随意滚动几下就灭了毕方的火焰。苏沐秋见此情景心下一沉：这是个硬茬子。

   “卧槽，居然能打这么远？”黄杉男惊讶，他第一次见这种宝贝。

  “看来要认真一点了。”男子拍拍身上的尘土，仿照人类的礼节拱拱手：“在下魏琛。”

  “苏沐秋。”

   互通名字后，魏琛果然丝毫不手软。

   夹带黄沙的妖风扑来，苏沐秋给自己放下护体清光，闪烁向后，企图拉开距离，却不想突然被蛇状妖物缠上，余光看去，竟是那被剥下的肥遗皮。火铳顺势滑下，大力击向腰间，肥遗瞬间便泄了气似的松开对苏沐秋的束缚，软软的堆在地面。

   控物？还是控尸？苏沐秋皱眉，一字之差，意思却相差万里，若只是控尸还好，若是控物……

   苏沐秋掐诀念咒，隐在黄沙中的身影旁顿时传来阵阵爆裂声，火光中模糊的身影散去，竟只是替身。警惕四顾，火铳扫射，尘土飞扬间一个身影跌出。

  “嚯，这么凶。”魏琛很是郁闷，他本就不太擅长正面硬打，不露面的捉弄或者远距离法术对轰才是他的强项，但这次恰好遇上一个远距离的，琢磨着不露面阴一下居然还被打出来，实在是憋屈。

  “吓死了吓死了，打不过啊，好汉饶命……”

  “你怎么还有法力？”

  “天帝老爷你睁开眼看看啊，人类虐待……啊呸，你往我嘴里塞得什么玩意儿？”

   单听魏琛的嚎叫还以为他被苏沐秋揍成什么样了，可实际上两人依然谁也奈何不得谁，魏琛看上去狼狈，实际上连个皮都没破。

   苏沐橙在一旁的树下站着，身前是自己下的防护罩，倒不是怕被法术波及，而是尘土飞扬的，实在有些脏。魏琛和苏沐秋两人明显是切磋，都有意避免冲着苏沐橙发招。

   半晌的你来我往却没有什么实质进展，苏沐橙看的无聊，开始逗手里的鹦鹉说话：“你好漂亮。”

  “你好漂酿。”

  “不是漂酿，是漂亮。”

  “不是漂酿是漂酿。”

  “哈哈哈……”

   苏沐橙玩的开心，却不料身旁突然传来个声音：“这俩人没完啦？”

   苏沐橙抬头，身旁不知何时出现一个青衣男子，脸上带着三分嫌弃。

  “叶秋！”

   苏沐橙不由的喊出声，也成功的将另一边“二人转”的两位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叶秋？”同样的疑惑语气，意思却完全不同。苏沐秋疑惑的是叶秋这个昔日友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魏琛则是纳闷叶修这货什么时候还起个别名。

  “呵呵，叫我叶修就好。”叶修道。

  “哦。”苏沐秋大概想到当初两人相遇时对方用的是假名这一层：“你怎么在这儿？”

  “这边热闹，我过来看看。”

  “不好好待在你老窝，瞎溜达啥？”魏琛吐槽。

  “游历，四处看看。”叶修索性盘腿坐到苏沐橙身边。

  “我看是到处敲诈。”魏琛想到自己悲惨的遭遇，怒上心头。

  “你们……”苏沐秋对这两人的相处模式好奇，叶修一个人类，怎么会和一个老妖怪这么熟？

   苏沐秋这种想法的源头就是那次差点丧命的青丘事件。那天是雷雨天，天上厚厚的阴云如同匍匐的巨兽，时不时发出阵阵吼叫，沉闷，压抑，发白的闪电划过天空，仿佛要将巨兽撕裂似的，溢散的天威让妖怪们瑟瑟发抖，早早地躲藏起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苏沐秋带着自己新炼制的法宝火铳来到青丘山脚，他兴致勃勃，一是因为可以见识一下自己这件新法宝的威力，二自然是因为这次的主顾给出的高昂价格。苏沐橙年龄还小，被他安置在不远处的城镇，甚至为避免妹妹担心，苏沐秋只说去青丘山脚捕捉灌灌。

   青丘在倾覆的大雨中朦朦胧胧，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沿路上山，苏沐秋未见到任何一个活物。按照从捕狐人那里了解到的经验，苏沐秋顺利找到一处九尾狐的巢穴。

   然后意外出现了。

   巢穴中有一只接近渡劫的大九尾狐。

   凡物皆可修。不论是万物之灵的人类，还是愚笨的石块，只要启了灵智就可修炼。吸日月精华、采补人妖精怪，只要积累足够，总有一天可以成仙。没错，成仙。神仙灵妖精，神，要么天生地养，如西王母、英招；要么以功德踏足天界，如黄帝、颛顼；灵，顾名思义，天地之灵，如火之灵兽毕方，诞生于五德之气中的凤凰；这两种等级皆天生天养，无法靠积攒修为达到。仙则不同，每一个仙都是由人、妖、精修炼而来。

   神，天生天养，与天地同寿；仙，翻江倒海，与日月同辉。

   苏沐秋遇到的那只大九尾狐便是一只即将晋升仙界的妖。

   坐以待毙不是苏沐秋的性格，他借口迷路企图离开，却不料被九尾狐看穿，不得不与其争斗起来。生死在此刻开始紧张的拔河，苏沐秋作为人族中的佼佼者，自不会辜负万物之灵的称号，辗转腾挪间竟伤到九尾狐的一条尾巴。

   九尾狐暴怒，完全收起戏耍心态，尾巴化作长鞭，甩动出残影。苏沐秋堪堪能抵挡住对方凛冽的进攻，心里第一次有了些绝望，他已经能想到雷雨退去、自身法力枯竭之时，就是自己死亡之刻。

   突然，九尾狐停住动作，直勾勾看向东方：“你来这里做什么？”

  “避雨。”

   那是苏沐秋第一次见到叶修，当然，那时叶修还化名叶秋。

  “你的招瑶山被炸平了？”被强行打断的九尾狐憋着火讽刺。

  “怎么可能，”叶修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眼前化出原形的九尾狐：“招瑶山又没下雨。”

  “……”九尾狐想用尾巴把这个人抽死。

  “修为不错。”叶修转而盯上苏沐秋，跃跃欲试。

  “他是我的猎物。”九尾狐磨牙。

  “哦，现在归我了。”理直气壮的回答。

  “……”九尾狐在叶修的理直气壮里仿佛看到当年自己被压榨去种祝馀的场景，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气的九条尾巴一齐甩向叶修，破空发出一阵爆鸣。

   然后，青丘重新陷入寂静。

   叶修一个定身咒把九尾狐定在原地，拽着苏沐秋大摇大摆的离开青丘。半刻钟后，青丘山上回荡起悲愤的咒骂。

   苏沐秋被叶修这神一般的术法操纵能力惊到，定身咒他也会，但最多定个桌椅板凳鸡鸭猫狗什么的，定九尾狐？牛逼啊！苏沐秋赞叹之余不住打听叶修师承何处，想要见见如此厉害的师门。

  “我就会这一个。”叶修坦诚。

  “啊？”

  “那怎么可能……”苏沐秋难以置信。

  “多练几次就行。”

  “多练几次是几次？”

  “有个十万二十万就差不多了吧？”叶修回想后又加上一条：“最好对着活物，修为越高越好，我当初用的就是九尾狐。”

  “……”苏沐秋再一次坚定了要见见对方的师门到底是怎样牛逼存在的想法。

   之后的半年，叶修跟着苏氏兄妹跑过几次生意，苏沐秋也只以为这个天天来混吃混喝的是个人类，毫无心里负担的压榨叶修的劳动力，两人甚至针对家务的具体分配以及沐橙应该学什么而进行过激烈争论，当然，这两个问题直到叶修离开都没能统一意见。

   苏沐秋在一边自顾自的纳闷，旁边的魏琛同样郁闷起来，原因不是别的，也是叶修。

   魏琛和叶修是老相识，这个“老”字具体体现在经常打架上。作为赢少输多的苦主，每次都会输给叶修一大堆好东西，什么黄山的玉膏啊，鸾鸟的尾羽啊，山都要被他搬空了；至于叶修输的时候，每次都会附带一把祝馀或者迷榖树枝，还美其名曰“赠送”。

  “谁要你赠送这些破玩意儿啊！”魏琛愤愤的想。

   神有强有弱，最弱的大概就是各地的山神，除了无限的寿命外几乎没有什么特殊本领，只能保佑下普通人类。魏琛的原形帝江却不然，天生天养，能力也处于神族上层，虽不顶尖，却也险逢敌手。在第一次输给叶修后，他就赖皮似的使用了神之威压，在他看来，叶修不过是个法力强大的妖，神之威压一开，还不是手到擒来。

   作为神，魏琛可不是那种为了面子就死撑着的那类，对生来浑沌的帝江来说，赢，才是一切。

   不出所料的，叶修愣了一下。

   出乎意料的，叶修没受任何影响的又揍了魏琛一次。

  “你tm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在原形五花八门的妖界，这绝对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问候，类似人类“今天吃了什么”的寒暄语，但魏琛绝对不是疑问，他就是想表示一下自己操蛋的心情。

   从悲惨记忆中回到现在，魏琛撇着嘴靠在树上：“这次又想祸祸谁？”

  “怎么能说是祸祸呢？那是友好的切磋往来。”

  “看看，有些人本事不大，脸皮却厚的跟不周山似的。”魏琛叹息。

  “你这自我介绍未免太全面了。”

  “叶修你就不要谦虚了。”

  “输给我那么多次，到底是谁本事不大？还开神威。啧啧……脸都不要了。”叶修呵呵。

  “我自己的本事，为什么不用？”魏琛理直气壮。

   眼瞅两人要没完没了，苏沐秋及时喊停：“等等，神威？”

  “这家伙虽然看上去土，”叶修嫌弃的指指裹着土黄色外衫姿势猥琐的魏琛：“但原形是帝江。”

  “……”苏沐秋和一直安静围观的苏沐橙沉默，这个家伙……居然是帝江？但想想传闻里的描述，又觉得还挺切合实际。

  “你们不用给我面子，继续打啊。”叶修突然说。

   叶修这一通乱搅和，苏沐秋和魏琛是彻底没了切磋的兴致，一通乱七八糟的胡吹后，苏沐秋率先告辞：“再不走委托人怕是要不给钱了。”

   苏沐秋的营生叶修是知道的，当即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倒是魏琛打出了情分，还特意关照要离去的两人：“这边最近不太平，你们小心点。”

  “嗯？”苏沐橙好奇回头。

  “铃山那块你们知道吧？鸾鸟莫名其妙受伤了。”魏琛少有的严肃。天下六合，西山山脉无疑是最特殊的一个区域。西山山脉主要有四条走向，帝之下都昆仑山便坐落在此，由陆吾神镇守，周围更是有英招、长乘、西王母、白帝少昊等大小九位神，四条走向中，两吉两凶，凶脉上皆有大凶之灵盘踞，鸾鸟便是奉白帝少昊之命镇守于铃山所在的凶脉之上。

   苏沐秋听后笑笑：“我们沿原路返回，不经过铃山方向。”苏沐橙扯扯他的衣角，示意他小心一点，别说大话。

   目送两兄妹离开，叶修和魏琛相携来到天山，也就是魏琛的住所。两人多年不见，第一件事当然是要打一架，天山上的花花草草都灵性的缩成一团，默默地等待浩劫的结束。

   魏琛缺点不少，好在性格豪爽，与周围的邻居关系不错，总会拿到些好东西。比如此时他们喝的甘露，就是昆仑山陆吾神赠与的，日出之时饮用更是口感绝佳。

  “味道不错。”叶修赞：“你有多的没？”

  “当然有。”

  “哦。”

  “欸？你不要点？”魏琛本来还想趁叶修开口的机会奚落两句，没想到对方根本没反应。

  “我要你就给？”叶修反问。

  “当然不。”

  “呵呵。”

   两人正嘴炮呢，突然飞过来一只胜遇，尾羽上有针尖大小的红色。叶修眼疾，当即将胜遇拦下，凑上去细闻，很快，他眉头微皱：“是苏沐秋。”

   沉默一瞬后，叶修起身告辞。魏琛与苏沐秋说破大天也就是一面之缘，并没什么感觉，自不会跟随。

   叶修循着胜遇的来路飞去，很快便在距太华山百里处找到了苏沐秋和苏沐橙，准确的说是苏沐秋的火铳和把手掐出血的苏沐橙。

  “怎么回事？”叶修急急上前问道。

  “哥哥……哥哥他……被吃掉了。”苏沐橙强忍眼泪将事情简要说了一遍。

   叶修沉默的在附近搜索，只找到两片罗罗的羽毛，捏着这仅有的收获，叶修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很快将其收起来保管好，转身将已经哭成泪人的苏沐橙拥在怀里，任小姑娘发泄。眼睁睁看着哥哥遇难，却不能踏出防护阵一步，只能用掐手心的办法来制止自己，以此来避免辜负哥哥，叶修难以想象怀里的小姑娘有多痛苦。

  “跟我回招瑶吧。”叶修低语。

   邱非和往常一样在后山侍弄祝馀，祝馀好养活，但真要养好还是要花些心思的，忙累了就直起腰四下瞅瞅，栖在迷榖树上的凤凰往往是最耀眼的风景。自叶修走后，周泽楷还会隔三差五的过来一趟，实心实意的完成叶修临走前的嘱托“陪邱非练练”，最开始几天邱非差点以为自己的狐生要终结在此了。时间久了，邱非也明白周泽楷是个挺温和认真的人，甚至还挺呆萌，没有了最初的害怕，他对法术的操控在训练中稳步提升。

   邱非向右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叶修？”还未等邱非有任何实际动作，周泽楷已经展翅迎了上去。

  “所以说，今后苏沐橙会住在这里。”叶修简单的说了几句后，就直接告知邱非这个决定。

   邱非是无所谓，他本来就是寄居在此，最多称叶修一句老师，没什么发言权，只点头称是。另一边从头到尾都保持安静的苏沐橙突然开口：“我不要和妖怪住在一起。”

   苏沐橙眼睛赤红，一眨不眨的瞪着叶修，叶修心中一痛。岁月的流逝对于叶修来说只是个数字，他斩杀过不少生灵，也见证过不少生命奇迹，他本以为自己已看淡生死，却没想到面对性情相投的苏沐秋离世时依然会心痛，而现在，苏沐橙面对的是从小相依为命的哥哥，是生命的另一半。叶修压制住内心翻涌的心疼，认真说道：“沐橙，相信我。”

  “妖就是妖。”

  “他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沐橙，”叶修与苏沐橙对视，黑色的瞳仁中是汹涌的感情：“相信我。我会复活苏沐秋。”

   苏沐橙愣怔一下，再一次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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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有鸟焉，其状如鴞，青羽赤喙，人舌能言。

肥遗：有蛇焉，六足四翼，见则天下大旱。

鸾鸟：有鸟焉，其状如翟而五采文，见则天下安宁。

毕方：有鸟焉，其状如鹤，一足，赤文青质而白喙，其鸣叫也，见则其邑有讹火。

灌灌：有鸟焉，其状如鸠，其音如呵，佩之不惑。

西王母：神，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

英招：神，其状马身而人面，虎文而鸟翼，徇于四海，其音如榴。

帝江：神，其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是识歌舞。

长乘：神，天之九德。其神状如人而犳尾。

陆吾：神，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时。

胜遇：有鸟焉，其状如翟而赤，是食鱼，其音如录，见则其国大水。

罗罗：鸟，是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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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赶着休息日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