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春

【叶攻】白日梦

*  叶攻，ooc慎戳。 叶修 X 吴雪峰。

*  睡前故事系列，短小，更新看心情。

好久不写，找感觉……属于“你说没ooc我会觉得你在扶贫”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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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屋里开着暖气，按动鼠标和键盘的声音混杂着对猪队友的咒骂，兴欣网吧的生意一如既往。

叶修深深抽一口烟，沉默两秒，对着眼前人张开嘴吐气。

缭绕的烟雾中，吴雪峰嫌弃地挥手，企图把这些二手烟掀到一边：“幼稚不幼稚。”

“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吴雪峰撇嘴，对于如此中二又老土的话，他连翻白眼都嫌费劲。

“你到底干不干？”

“干啥？”

“我。”

叶修眼皮都懒得抬，干脆利落地甩过去一个字：“滚。”

“你这就没意思了，”靠在网吧前台桌子上的吴雪峰向里边探下身子，笑道：“都是成年人，又都是……”他微扬眉毛，眼神里是彼此都懂的意思：“没必要遮掩。要是做得好，说不定还能加深巩固下友谊。”

“呵。”叶修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扬声答应着老板娘：“番茄鸡蛋盖饭！不要汤！”

“给我点一份。”

“想得美，这是员工餐。”叶修从桌子后转出来，手上是两桶要给客人送过去的泡面：“十块钱一桶，你要不？”

“真黑啊。”吴雪峰感慨。

“小本生意。”送泡面回来的叶修重新坐到那张被猫——唐柔和陈果外出时捡到的——抓出破洞的椅子上，随后便看到门口背着书包试探着想进来的小孩：“放学了？”

“嗯。”小孩条件反射，眼神紧张，一看就没进过网吧。

叶修指指前台上“未成年人禁止入内”的牌子，笑：“看见没？”

“……”

“乖，回家做作业去。”

看着小孩离开的背影，吴雪峰笑：“当年你要是遇到这么个网吧老板……”

“我那时候有身份证。”

“身份证上也未成年？”

叶修从烟盒里拿出根烟，他刚抽完一根，没那么大瘾，只在手上转笔似的来回摆弄：“你到底回来做什么？”

对这个老搭档的来意，叶修一头雾水。要说是来看他夺冠的风采吧，第十赛季都过去半年了，他也经历了二次退役、带领国家队，到现在重新在老板娘这里兼职——主业则是在荣耀游戏公司里混了个顾问，偶尔还能客串两把游戏解说；要说是走亲访友，一走就是七八年的人，会突然心血来潮回来看望一个朋友？鬼才信。

叶修不是鬼，所以他不信。

“我已经说了，要不要来一发？”

“……”

“你说正经的？”叶修第一次皱起眉毛。

“这玩意儿有假？”

“大冒险？发烧？还是磕……”

“呸，几年不见你怎么这么磨叽。”吴雪峰翻个白眼，和从前在嘉世当副队长吐槽叶修时的样子一般无二。

“……我技术体力都不行。”叶修不想和他做。

“放屁。”吴雪峰手指敲着前台桌子：“真当我不做功课？比赛上场之前可是要知己知彼的。”

“这种能力和业务能力一般呈反比。”叶修睁眼说瞎话。

“他们几个可都说你不是一般的厉害。”吴雪峰冷笑。

叶修一滞：“这不是闹着玩。”

“一晚上的事而已，你和他们几个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说这句话？”空气里有些微酸味。

叶修无语。他的确在退役之后和联盟里几个明确对他表示过这个意愿的人来过几次，甚至和其中一个保持了半个月的情侣关系。不论是炮友，还是情人，他自问都做得不错，可唯独对吴雪峰……

眼前这个人是特殊的。

吴雪峰是他在嘉世初创那年的艰难泥泞中可以短暂依靠的朋友，是他带领嘉世三连冠、建立嘉世王朝时的重要队友，也是……总而言之一句话，他可以和任何人发生关系，唯独吴雪峰不可以。

“啧，睡醒了么？” 

“没，做白日梦呢。”

“那你继续。”叶修靠在椅子上，脸上满是无所谓，他反正是不打算和这个人有什么过界行为的。

“做白‘日’梦呢。”吴雪峰站直身体，重复道。

“……”

叶修沉默，重新打量这个男人。吴雪峰比他大几岁，已经而立之年，脸上带笑的时候很容易让人想到谦谦君子这个词，眼神、举止无一不展现着这个人的性格，就像当年顶着观众的骂声将势头迅猛的叶修从敌阵中拉回来时一样，他温和而成熟，意志坚定，向来不会因为情绪而做出不理智的决定，更能在铺天盖地的质疑声中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这样一个人，叶修不认为他会拿这种事一而再、再而三地开玩笑。

想着，叶修低笑一声：“知道我为什么拒绝你吗？”

“如果我没想错。”吴雪峰福至心灵地想到一个有点离奇，却又让他生出“多年夙愿一朝成”感受的答案。

叶修身体微微前倾：“我一旦答应了，就没有你后悔的余地。”

明明是郑重的语气，听在吴雪峰耳朵里却硬生生多了点蛊惑——如同深渊恶魔引诱人类时的眼神，他嗤笑一声，一语双关：“这艘船，上来，你就别想再下去。”

叶修起身，伸个懒腰，冲无烟区玩游戏的陈果喊：“老板娘，我带雪峰出去吃饭！”

“啊？你的外卖……”陈果抬起头，惊讶地发现自家网吧来了个昔日大神，还是那个她最开始时看不上、后来惊为天人的神奇选手。

吴雪峰对陈果微笑，旋即和叶修离开。

等红灯时，吴雪峰突然凑过来悄声说：“你最开始不答应的时候我真有点上头，那几个人都可以，凭什么我不行。”

叶修瞥他一眼，心里想：他可以和任何人发生关系，唯独吴雪峰不行，究其原因，不过是不敢碰、不能碰。最喜欢的人，碰了就不愿撒手，就再没有回旋余地。

“想什么呢？”吴雪峰疑惑。

“绿灯，走了。”

两人并肩前行，很快消失在匆忙喧闹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