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春

【叶攻】七夜谈（第五夜）

 @叶攻小队萌哒哒活动组 

*  叶攻，ooc慎戳。架空背景，逻辑废，随便写写。

————————↓正文↓—————————

第五个夜晚，七人再聚。

此时，他们已百分百确定他们这些人认识的那个叶修是同一人，甚至第八人都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就是叶修，至于余下的那百分之一来自于张新杰的质疑。王杰希等人对此不置可否，现在他们能做的是将剩余的故事听完，然后推测出最可能的结果。鉴于他们能够借此了解有关叶修的事情，接下来的几天并不会太过于枯燥难熬。

今日的讲述者是包子，他不仅情绪变化快，思路变化同样迅速不可捉摸，上一句还在讨论百年前的战役，下一句就蹦到他现在居住的小区门口网吧里来了个技术超级棒的网管，连见多识广的王杰希都没办法理解这人的思路。

桌子上摆着零食点心，方锐咔吧咔吧的嗑瓜子，光看他实在猜不到他们其实是被困在这里的俘虏。坐在主位的包子神情严肃的制止方锐继续发出噪音后，包子兴致勃勃的、迫不及待的开始讲述。

包子从记得事开始就一直待在一个小院子里，脚上精致的脚环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日升日落，他只能顺着围墙追赶。由于接触的人不多，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包子意外的直白天真。

可惜，天真的近义词叫做残忍。

“好厉害！”包子惊讶，此时他的手中拖着一对奇怪的带有血污的翅膀。

“小孩？”墙头的叶修也吓了一跳，怎么会有人？

“墙那边有什么？”包子窜到叶修脚下，仰着头看着穿着奇怪的陌生人。

他手里的翅膀尚且保有它生前的光泽，滴落的血迹不知道粘上了什么，散发出阵阵腐臭，叶修神情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单纯好奇的孩子，一时间不知道怎样的回答才是正确，或者说是应该的。再三斟酌，叶修决定用最直白的语言：“所有你能想象到的东西。”

包子的眼闪闪发亮，从上到下，甚至连头发丝都在兴奋。

血污与笑容、单纯与残忍的对比太过于鲜明，叶修被晃得眼睛疼。连忙从墙头跳下来按住准备欢呼的包子，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小孩也许就是教廷隐藏的秘密，展现出变化后的血族形态，叶修作势要咬：“告诉我你是谁。”

谁知包子不仅不怕，反而羡慕的伸手：“你的翅膀和我见过的那些都不一样，不过好帅！”

“可以送给我玩吗？”

真挚的提问，渴求的眼神，被乞求者叶修却感受到一阵凉意从心头涌起。后倾避过包子，叶修问道：“你见过什么样的？”

“有大有小，有的沾着血，粘粘的，就像这个——”包子踢踢刚才丢到地上的蝠翼：“嗯……我没见过长活人身上的。”

叶修沉默，十三氏族虽不和睦，但总体还是和谐的，因此他在看到这样一幕时难免感到悲哀与不适。正想着，他就看到小孩要跑，眼疾手快的扯回来：“做什么？”

“嘘——”小孩紧张起来：“小声点！我去收拾东西，马上跟你走。”

叶修一方面觉得小孩的动作是欲盖弥彰，一方面又纳闷小孩这莫名其妙的要求：“为什么要跟我走？”

“你不是来带我私奔的？！”小孩震惊的看着叶修。

“……”

“你想多了。”

“可惜，还以为终于能出去了。”

叶修并不想带他出去，一个将血族翅膀当做玩物的奇怪小孩，怎么想都是悬在脖颈上方的银十字：“你没出去过？”

“对啊，他们说等我长大就可以出去，可我总长不大。”包子鬼头鬼脑的四下看看，凑到叶修耳边：“他们想把我吃掉。”

这句话如醍醐灌顶，叶修蓦地想明白一些东西，再看包子时的情绪也缓和下来：“我可以带你出去，但你要听话。”

“是！老大！”小孩重又兴奋起来，眼睛期盼的看着叶修。

“……”

时间一晃而过。最开始两年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小孩在叶修的照顾下，像雨季的植物般疯长，仿佛能听见抽条的声音，包子对待其他生物——血族，狼人，甚至是人类——的态度在多年的耳濡目染之下已经没办法改变，叶修只能尽己所能的教导他基本的生存策略、交流方式，他对包子说的最频繁重复的话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除此之外，最令叶修头疼的是包子的行动力。在包子的世界里，仿佛永远不存在“随便说说”这件事，想到就要去做，他就像能光合作用似的，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永远都有无穷的精力，跳脱爱玩，往日残忍的天真慢慢的消减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队所有事的好奇与兴致。比如看到一名血族初拥爱人时，他严肃的问：“她的脸为什么和脖子颜色不一样？”

叶修瞥一眼画着精致妆容的女性，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包子，化妆越精致的女人战斗力越高，因此不要轻易问出除赞美以外的任何问题，否则会被干掉。”

“化妆？”包子诧异。

“……你以后看到女性，尽量不要提出除了夸赞以外的任何问题。”叶修简化要求。包子来历敏感，行为特殊，再加上他货真价实的人类身份，叶修几乎从未带他回到过血族，而为了让他能在某一天融入社会、过上正常的生活，叶修甚至还带着他在人类社会打过一段时间的短工。

可惜，包子永远都不会按照常理出牌。在对叶修的教导进行认真思考后，包子问出一个令叶修窒息的问题：“老大，我什么时候才会变成血族？”

“你是人类。”

“那个女人也是人类。”

叶修看了眼那个刚被初拥过的新生血族，觉得他向往血族的念头有些莫名其妙，毕竟这小孩经历特殊，应该对生出蝠翼这种事没有多少期盼。

“为什么想变血族？”

“我应该向老大看齐。”包子一脸严肃。

“……”

“你……”话音未落，叶修就被包子在嘴上啃了一口。

“你做什么？！”

包子美滋滋的抬头：“他们这么做就变血族了。”

包子的故事并不复杂，很快就进入了尾声：与之前四人一样，叶修消失，再未出现。

壁炉中传出噼啪声，听众们面色奇怪的保持安静，谁也不愿先开口。最后还是方锐凑过去：“还记得我不？”

“你？”

“这个呢？”方锐的脑袋瞬间变成一个灰白色的狼头，突如其来的变化吓的旁边的肖时钦一个哆嗦。

“是你！”包子恍然大悟，哥俩好的揽住方锐：“上次见你还是条狗，突然变成人真没认出来。”

“呸呸呸，你才是狗！老子是狼人！早知道那次就不该给叶修面子，直接拿你当饭后甜点。”方锐一想起来初见时这小子想扒自己的皮做围脖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了，”王杰希出来制止眼瞅着就要掐架的两人：“说正事。包子，你现在是血族？”

“当然。”

“叶修做的？”

“老大不让，我自己想办法，就是味道不好喝。”包子咂咂嘴，有些遗憾：“还被老大关了半年禁闭。”

王杰希嘴角抽抽，他好像知道了肯定那瓶被其他亲王们当传家宝的始祖血液突然消失的原因。

也许是包子故事里老父亲形象的叶修和众人认知中的差距太大，一直到回房间，其他人都没在提出什么有建设性的看法，当然也就没有进一步作出推论。

趴在柔软的床上，包子少有的低落，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过老大了。相处的那二十多年里，叶修从来没有离开他太长时间，就连那次违背叶修要求，偷偷变成血族，也只是被罚了半年禁闭而已。从来到这里后他就浑身不自在，不仅是因为冥冥中即将见到老大的预感，更是因为张新杰。他曾在教廷生活，一起的还有很多孩子，他们每日里都要喝奇奇怪怪的药，听着那些牧师穿着的人念叨着药效、永生。

有的孩子在喝药之后就失去气息，也有的在长出叶修那样的翅膀后死去，他是唯一一个不会对药物产生奇怪反应的孩子，那些牧师穿着的人会用奇怪的眼神注视他，就像是他看到午餐时那样的感觉，与此同时，他也经常被要求去处理那些出现奇怪特征的同伴。叶修出现之前，他只能仰望着那块有边界的天空，不断猜想墙外的世界。

他本来只是觉得张新杰身上的气息讨厌，后来听到张新杰说自己是牧师时——尽管他清楚的知道对方并不是当年的那些人——他仍不自觉的陷入慌乱，然而老大不在身边，他只能沉默着将靠枕整个拢在怀里，委屈巴巴像个孩子。

一墙之隔，方锐同样焦躁的不行，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从来到这里后发生的事都有种违和感，像是网络页游，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然而就是弥漫着廉价劣质感，可当他从第一天发生的事慢慢捋下来，又觉得所有的进展都合情合理，思来想去，方锐只能把其归结到曾经被叶修无数次嫌弃的狼人的“不靠谱”直觉，以此说服自己不要一惊一乍。

向来不相信直觉的张新杰此时若有所思的摸着自己脖颈，叶修当初留下的痕迹早就消失不见，他在包子身上不仅找到了证明叶秋就是叶修的证据，更是找到了他临走时赠予的那份“报复”的来源。

余下最纠结的无疑是王杰希，他一直觉得张佳乐的气息无比熟悉，可按照对方表现出来的性格，应该只是个普通人类，百思不得其解的结果就是躺在床上煎饺子似的辗转反侧。

走廊另一端，被他念叨的张佳乐大字状倒在床上，眼神放空，不知道思维跑偏到了那里。

从张新杰的故事开始，世界观就不断受到挑战的肖时钦则算是几人中唯一一个能静下心的人，在看过一个普通的青年唰的一下就将人类脑袋变成可怖的狼头后，他发自真心的觉得一切都不成问题。

比肖时钦更淡定的则是喻文州，他不仅能静下心，甚至还有心情去研究织物的技法与产生时代，心态不可谓不好。

所有人清醒着目送第五夜的离去。

————————

每次更新都会掉关注，难受。

发出渴求关注和热度的声音.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