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春

【叶攻】七夜谈（第四夜）

 @叶攻小队萌哒哒活动组 

*  叶攻，ooc慎戳。架空背景，逻辑废，随便写写。

————————↓正文↓—————————

寂静的大厅里，壁炉上的红色沙漏开始倒转。所有人都沉浸在王杰希所讲述的离奇经历中，壁炉红通通的，大蓬大蓬的火焰和固定在桌上镀金灯座的烛光相应和，跳跃闪烁着为寂静的客厅带来一丝动感与热闹。当一个火星子从壁炉旺盛燃烧的橘红色中弹到柔软的羊绒地毯上时，方锐清清嗓子对其他人说道：“我现在讲吧，这样你们也能方便理解点。”

肖时钦下意识的正襟危坐，过去两天他听到的故事一个比一个离奇，方锐的这个开场白与之前两人的有异曲同工之处，他不禁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预估再次放宽。

方锐也不管其他人有没有接话，或者有没有什么动作，在简单的开场提示后，兀自开始讲述。

正如王杰希所说，这个世界并不单纯。

普通人类心向往之的教廷拥有信仰、人心、财富与克制黑暗生物的力量。这里所说的黑暗生物并不单纯地指代血族，也包括狼人，甚至再远一点还包括已经灭绝的黑巫。在口耳相传的传说中，神秘莫测的血族与恐怖强悍的狼人具有相同的血脉，来自同一个祖先。

“那个传说啊……”王杰希听到这里不免有些感慨，随着时代发展与非人类的日渐消亡，普通人类的思想与文化开始侵蚀占据世界，他已经很久没听到其他人提起这个传说了。

“你也知道。”方锐并不诧异，王杰希作为血族亲王兼具十三氏族之一的首领，不知道这个传说才稀奇。

“嗯。拥有力量的术士，追求永生的黑巫，千年的对抗。”王杰希向众人解释：“传说黑巫为追求永生，以人类作为祭品试验巫术，普通人类死伤盈野，惶惶不可终日。自诩“保护者”的术士们组建联盟开始了对黑巫长达半个世纪的围剿击杀，最开始效果显著，但当黑巫们有了防备后，捕杀就变得日益艰难。最终围剿战时，诡秘强大的黑巫撕开了包围圈，将一小波精英送入无尽森林。

“为了彻底将邪恶的黑巫剿灭，术士们沿着无尽森林边缘安顿下来，以家族后辈自由为代价，世代镇守森林边缘捕杀黑巫。之后的千年对抗中，有不愿接受命运的守护者起了别的心思——他们将黑巫的不死血液与术士融为一体，企图借此成就真正的永生。结果阴差阳错的下产生了血族与狼人，他们看起来和普通人类别无二致，但实际上却拥有黑巫的不死、术士的力量，而由于一些奇特的变异，这部分新生的不死生物甚至不再如黑巫一般惧怕阳光。术士们在这些新生不死生物的屠戮下几近灭亡。”

“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两大种族的祖先，是一对兄妹。”

“他们对人类的态度截然相反，一个觉得人类无足轻重，自视甚高；一个觉得自己应该征服人类，得到所有人的崇敬。”方锐补充：“于是兄妹二人分道扬镳，血族以血液力量的种类划分为十三氏族，狼人则以变身后的形态分为五大家族，理念不合的双方彼此厌恶，双方以及其内部的不同族群间争斗不断。”

肖时钦瞪大眼：“我觉得自己在听一个网络小说的梗概。”

“艺术来源于生活嘛！”方锐无所谓的耸肩，接着开始正式讲述自己与提示词有关的经历。

方锐的提示词是intimate,至交密友。按理说他与叶修应该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可惜生活是热衷狗血套路的小孩子，因此他与叶修的第一次相遇简直可以称得上“成人的丑陋”。不夸张的说，他一度认为叶修面目分外可憎，简直是身体力行的展示着家族对血族的一贯评价：丑陋、愚蠢、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狼人厌恶的气息。甚至对方刚一开口，他就忍不住亮起爪子。

“狼人才……”

王杰希刚想开口反驳，就被方锐用白眼堵回去：“你还听不听！”

“哼，”方锐理直气壮的鄙视王杰希，并用愤怒的咏叹调表达对叶修的不满：“叶修简直有病！”

方锐盼望成年礼的时间有冬季的从海岸吹来的风那么长。

当他兴高采烈的来到自己成年的第一站——狼人专门用来找乐子的酒吧时，空气中新奇的气味和嘈杂的声音让方锐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他简直能预见自己丰富又愉快的成年生活。搭伙的同伴早已四散离去，陌生的男男女女勾肩搭背，肆意调笑，他甚至还眼尖的看到个性张扬的女性同伴两只手搂着不同性别的人类。

“卧槽……”方锐震惊了三秒钟，然后兴奋又迅速的投身其中。

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方锐好不容易勾搭上一个美貌的具有一丁点狼人血统的女性，正准备在角落的沙发上做点什么，就听到一个懒散但格外欠揍的声音从身旁响起：“手法不行。”

“谁？！”

方锐条件反射的将人类女性丢出去，侧身隐藏起从指尖弹起的锐利爪子，残影闪过，刚才被他丢出去的女性被一个青年稳稳的抱在怀里。浑身紧绷的方锐在下一刻变得更加僵硬：不知青年在怀里人类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那个刚才还在自己怀里娇笑的女性转瞬间就倒戈了，她亲亲热热的抱着青年的胳膊娇声说话，亲亲热热的留下联系方式，亲亲热热的转身挥别青年，从头到尾一个眼神都没飘给自己。

难以言喻的巨大失落在女性转身的刹那笼罩住方锐，这一刻，男人莫名其妙的自尊心被轰的稀碎。

另一边将人打发走的叶修回头就被吓一跳，他从未见过有人能沮丧的如此……与众不同。尖利的爪子隐在身后，杀气若隐若现，偏偏眼神极为失落，像是一只被打劫的狐狸。

罕有的，叶修有些不自在：“小孩子不能早恋。”

“呸！”方锐从失落中回神，嫌弃的上下打量叶修：穿着普通，没有丝毫贵族气质，闲逛的待业青年都比他讲究；气息不明，但这么欠揍，一看就是蝙蝠堆里长大的；五官不够精致，不够阳刚……方锐不管有的没的，也不管矛盾不矛盾，反正他就是看眼前人不顺眼，在心里将所有能想到的、能嫌弃的地方统统嫌弃了一遍。

“你想做什么？”美好的成人夜晚一去不复返，方锐迫切的将自己的不满通过语气发泄出来。

“和你聊天。”

“……”

方锐看着对面的青年，终于说出了一直忍着没说的话：“你有病吧！”

话音未落，方锐就感到一股尖锐的气势冲过来，还未来得及闪躲便被青年一脚踹飞，紧跟着他就看到护手上划刻着精美银十字的匕首从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掠过。

“走！”

青年拽着方锐就跑，身后传来混乱的噼里啪啦声。

“怎……怎么回事？”方锐喘着气，努力协调两人间的速度。

“教廷。”

简单两个字就让方锐明白了当下情况，转而他急切道：“放开我，酒吧里……”

“别瞎操心了，和你一起来的都比你机灵。”在酒吧里，叶修一眼就看出来眼前这只狼人怕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年纪小，阅历不足，居然没注意到周围有教廷人员出没，也就是他好心帮衬一把。

“我救了你，准备给我多少报酬？”

“你这是强买强卖！” 

“你这是不准备给？”对方惊讶。

“我……”方锐刚开口就感受到对方身上刻意散发出的亲王级气势，一脸难以置信：“你一个亲王，和我要报酬？！”

“亲王也要吃饭。”

“好吧，你等我一下，我去准备。”

“瞎说，你都开始准备跑了。”

“怎么，还不准我离开啊？”方锐气急败坏，抬起的脚气冲冲的收回来。

“那倒不是，”来人耸肩：“我和你一起，顺便保护你。”

“鬼才信！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啊！”

“严格来说，狼人确实不算人类，说鬼也不算错。”

“滚，血族都是满嘴跑火车的料。”

“有点像人类里的怨妇说辞。”

“卧槽！侮辱人格！来来来，今天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我就不叫特斯。”

“你不是叫方锐吗？而且你甩不掉我的，别瞎琢磨了。”

“……”

“血族果然是败类集中营！”方锐没想到眼前这个血族无耻到这种地步，大半夜在这调戏谁呢！

“自我介绍一下，叶修。”

“叶修？叶修！”

“认识我？”

“不认识。”方锐木着脸，叶修哪根葱？他才不知道血族那个战力可怕的亲王叫叶修。

至此，在第一次见面短短的十几分钟内，方锐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成年世界里的虚伪、谎言与识时务。

之后的一个月里，方锐悲愤的发现他与叶修之间产生了某种不能科学解释的孽缘——虽然一个狼人讲科学这事挺违和的，但方锐真的想揪着人类那帮科学家的领子好好问一问，怎么可能会有人连续三次相遇在同一种情况下！

“我又救你一次。”叶修和方锐勾肩搭背从酒吧的后巷子走出来，说的话却让方锐的心都凉透了。

第三次。

这是叶修第三次“顺手”从教廷手里救了方锐，距第一次仅仅一个月。把闲的蛋疼的教廷成员挨个问候一遍后，方锐意识到自己的债又要翻一番了。当然，他还要挣扎一下：“你不觉得你这次救得很假吗？”

“不想给钱？”叶修一脚踹倒旁边的石柱。

“打个商量，我现在是真的一分没有。”

“莫黑尼的那个庄园听说被你拿下了？”

“好吧，还有一点结余，但是……”

“三天前我听说你从一个贵族那里……”

“别说了！”方锐一脸严肃：“我不是那种抠门的人，会给你合理的报酬。”

“只是合理？”

“丰厚的报酬。”艰难的改口。

讲到这里，方锐一脸愤恨的瞪了王杰希一眼：“血族没一个好东西！”

王杰希一脸坦然，像是看不到方锐的眼神：“然后呢？。”

“债多不痒，再说了，和债主打好关系，等同于没有债务。反过来，和债主都能打好关系，我俩还不能算至交嘛！再加上之前那三次，简直是生死之交！”方锐咧出个笑，用手指着肖时钦和包子：“说起来，我还见过你们两个。”

肖时钦惊讶，不知方锐这话从何说起。

“包子的事我就不说了，明天就轮到他了。倒是你，很久很久以前，我跟着叶修见过你一次……最起码是同一张脸。叶修说和你相谈甚欢什么的，当时你和现在一样只是个人类，因此我没怎么注意。”方锐耸肩。

这下不止肖时钦，其他人也露出惊讶神情，尤其是张佳乐，甚至没能拿稳杯子，磕碰桌子的声响让众人的注意力从方锐认识肖时钦等人的惊讶扭转回来。

方锐不满的咳嗽两声把注意力重新扯回来：“叶修是个很奇怪的人，他不喜欢待在血族的地盘，每次回去没几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到我的庄园，还美其名曰用房子抵债。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抠门亲王！”

“不过他和叶秋关系好像不怎么好。”

“怎么说？”张新杰还记得王杰希不久前才说过的事。

“有一次外出参加宴会，听说叶秋也到了现场之后，叶修直接扯着我离开了。”方锐耸肩，谁知道这两兄弟怎么回事。

张新杰疑惑的正要再问些什么，突然听到包子一惊一乍的喊：“呀，天亮了！”

惊讶的回过头，王杰希等人发现窗外的黑暗变得浅淡，像是浸了清水的墨迹，僵硬虚假的雪花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自然的光亮，由近及远，由浅淡的黑到晕着灰色的红，像是四五点钟的黎明。

众人惊讶的对视，难道游戏进度解锁了？多思无解，张新杰拿出这几日做的记录，条理清晰的总结出关键点一二三四，待所有人轮流查看且表示没有异议后，他将王杰希与方锐拿出的带有“adore”和“intimate”的圣经纸张与记录叠放在一起。

重新安静下来的客厅里，只有壁炉火焰无声的跃动。也许是一次性接收道德信息太多，肖时钦神情有些恹恹的，张佳乐脸色也不太好。最终，喻文州体贴的建议今天至此结束，大家可以利用接下来的两天休整一下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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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王杰希和方锐叙述的“背景设定”借鉴、脱胎于【饕餮居士】的无限流小说【死亡名单】的第一个世界（很精彩的一个故事，有兴趣的可以去看一下）。关于“背景设定”的细节与后续发展有调整、更改。